采用KPI制度后大公司的创新力急速下降
五金当企业规模膨胀至千人以上,管理者往往陷入“失控恐惧症”——员工在做什么?目标是否对齐?资源是否浪费?于是,KPI(关键绩效指标)便成为最便捷的“数字锁链”。然而,这把锁链锁住的不仅是员工的双手,更是企业的未来。
当然并不是说KPI制度不好,在标准化生产、物流配送等领域,它仍是效率提升的利器。但当企业进入创新密集型领域,就必须打破“数字”,重构管理哲学,不是什么样的公司都要盲目追求规模的。
《黑神线人,却敢花十年磨一剑。要是换成上市公司,早被股东们骂到解散了。在研发阶段甚至推翻重做过六次,放在财报会议上足够让CEO当场下课。
还有最近震惊全球的DeepSeek,150人搞出世界级大模型。他们的日常是凌晨三点为算法吵架,白板上写着“让AGI早来一天”就当KPI。这种野路子在大公司看来简直疯了,但人家就是成了。
公司人少时,大家挤在小办公室里热火朝天,一个创意接一个创意往外蹦。等公司做到几万人,盖起来了,管理层却开始哀嚎“为啥十年憋不出个新东西”?
看看苹果公司就知道了,这家拥有16万员工的科技巨头已十余年未推出性产品。库克接手后的十几年,iPhone除了芯片升级和摄像头变多,还有啥突破?不是工程师变笨了,而是他们的KPI全变成了“降低成本0.5%”“提升利润率0.3%”。
当管理层将短期财务指标奉为圭臬时,工程师们自然选择最稳妥的方案——在既定框架内微调参数,而非冒险探索新领域。
阿里达摩院当年轰轰烈烈要改变世界,结果给科学家们定下“专利申请量”“论文篇数”的指标。真正的高手全跑出去创业了,在风投眼里,他们的脑子可比在KPI牢笼里值钱多了。
而留下的往往是擅长包装数据、规避风险的职场演员,用专利申请量、论文发表数等虚假繁荣掩盖创新力的实质性枯竭。最终,这个曾对标贝尔实验室的机构,在KPI的镣铐下沦为平庸。
米哈游更是给所有老板上了一课。《原神》爆火后团队从30人扩到3000人,结果新游戏剧情越来越幼稚,那些曾为“岩王帝君”台词彻夜争吵的编剧,开始熟练地批量生产“捉迷藏”剧情。
为啥?创始人想当甩手掌柜,用“日更万字”“角色建模精度”的KPI管理创作。在这种KPI压力下,没人敢赌上奖金去构思恢宏史诗。
于是我们便能看见建模师能精准完成每角色5000个多边形的指标,却设计不出令人难忘的角色;编剧按时交稿十万字,但故事内核从寻找失散神明”降格为陪孩童捉迷藏。
米哈游的剧情在暴雪身上同样演过一遍又一遍。当年《魔兽世界》封神时,团队可以为一个任务剧情吵三个月;现在被收购后要完成“年更两部3A”的KPI,做出的《暗黑破坏神4》完全是一个流水线产品,所有指标都达标,就是不好玩。
听起来似乎只要是大公司那就没法创新了,但这个世界上有华为、亚马逊、特斯拉、比亚迪等等巨无霸公司,他们又是怎么创新的呢?
首先肯定是投入资金的问题,现代工业体系中的重大创新早已超出个人能力边界。特斯拉的4680电池需要数百名工程师协同攻关,华为的5G标准凝聚着十年研发积累,这些动辄需要数亿资金、千人团队的项目,注定无法在小作坊里诞生。
当其他企业用KPI切割科研项目时,华为每年砸1700亿搞研发,任正非还创造了战略投入型考核:允许某些团队三年不考核盈利指标,将专利质量而非数量纳入晋升体系。
更关键的是,管理层深谙科研不是流水线,在EDA软件攻关时,华为给予领军科学家绝对决策权,哪怕其选择的技术路径与高管直觉相悖。这种“战略忍耐”让海思芯片熬过了至暗时刻。
在宁德时代的实验室里,科学家们可以五年不交专利,只为调配出更稳定的电解液配方。更精妙的是,他们将KPI分为战略层与执行层:前者关乎技术路线选择,完全交由顶尖专家决策;后者涉及工艺优化,则由智能系统拆解为百万个微指标。
比亚迪更绝,某些实验室挂着“永不考核专利数”的牌子,王传福自己就是技术出身,知道真正的创新急不得。
当中国冒出越来越多华为、游戏科学、幻方这样的团队,我们才会明白真正的创新从来不是KPI计算出来的,而是偏执狂们用手上老茧磨出来的。采用KPI制度后大公司的创新力急速下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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